毁灭杀手 杀手老默，至今不敢看《狂飙》

文章来源：网络整理作者：滴滴速下发布时间：2023-03-14 12:06:09

▣ 公众号：南风创（ID：），作者：黄明庭

演员冯兵拍完戏那天，张译想找他提前查歌词排练。 但是《飓风》的剧组找遍了医院，也没有找到他。

准确的说，张译要找的人并不是演员冯冰，而是剧中与他对戏的杀手“老莫”（角色全名陈今墨）。

老莫去哪儿了？

老莫早就离开了那个拥挤热闹的休息舱。 背对着人群，他一个人拖着椅子沿着走廊走着，最后在病区停了下来。 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，静静地看剧本。 这一幕，凶手老莫即将抛下女儿死在医院里。

孤独，是演员冯兵入组以来的状态。 这不是他的本性，而是他故意的怪癖以适应角色。 傍晚，最后一幕的拍摄即将开始。 冯兵在准备、酝酿、赎罪、告别。

一个背负着许多生命的杀手，终究逃不过高启强（张颂文饰）的控制。 一次任务失败后，他为救人质女儿和恩敌兼备的警察安心（张译饰）毅然自杀。

“杀人机器”是《飓风》剧本中老莫的工具属性，但因为这个角色的战斗力、人格魅力以及与女儿相处时的反差温情，这个杀人前先吃棒棒糖的老莫，甚至被部分观众评价为“《飓风》中最不让人满意的角色”。

陈今墨

演反派是什么意思？ 冯兵说：“绝对不能为了演杀手而去‘杀人’，那样就失去了这个角色作为人的意义。”

一个反派，首先是一个人，会有一个角色的弧线。

多年来，军旅出身的演员冯兵在影视作品中饰演过不少反派角色：《飓风》中的老莫、《猎图鉴》中的骗婚杀人犯曹东、 《特战荣耀》里的毒贩坤猛，《双面神探》里的绑匪那海……他在扮演这些坏角色的时候，一直在思考和代入，一个人为什么会变坏，一个坏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人，如何“成为”而不是演坏人……

冯兵在《猎案图鉴》中饰演凶手曹东

《狂飙》结束后，冯兵告诉我们他的想法。

但再往前想想，并不是表演技巧的完美，而是演员潜入生活再跳出水面的方法论，是一个人与世界相处，互相照顾的方法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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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戮的爱情，悲剧

回到病房区，在那漆黑的空间里，角色的孤独、偏执、决绝正在肆意滋生。

冯兵这个演员要做的，就是紧紧握住那股黑暗力量，默默吸收进自己的身体。 直到隔板响起，他才以石子撞石的爆发力放开老莫。

《飓风》第25集中，杀手老莫遭到警察伏击，但他已经提前将炸弹绑在了自己身上。 这似乎是一起提前公开的凶杀案。 警察和劫匪都一直在原地搓手等着。 一场“狸猫换太子”的戏份过后，双方纷纷亮出身份，亮出枪支。

但是老莫并没有把枪口对准对方。 因为对方是曾经照亮他世界的恩人警官安心。

老莫对安心好，总是以恩相报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

在遇到安心之前，“做还是不做”的命题对于犯人老莫来说几乎毫无意义。但是当安心告诉老莫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儿等着他出狱时，老莫的眼睛前所未有的亮了起来，“我有女儿了，我也有生活的需要。”

从拿到剧本到塑造角色，冯冰一直在填入角色的特点和使命，不仅把老莫当反派，更当做人。

老莫是个反派，却也有为人父的温柔和兄弟的亲情。 冯兵刚接到《飓风》的剧本时，就爱上了老莫这个阴暗角色背后那一丝无望的光芒。 “我必须要演这个角色，我太喜欢他了。” 冯兵说道。

入团前，他做了很多功课。

阅读真实案例的材料，请教公安、检察、法制工作的同志，尽可能多地接触真实案例中的当事人，了解“什么样的力量驱使一个人犯罪？ “ 重逢后，冯冰找了一个在孤儿院工作的朋友，去听孤儿院里发生的故事，去孤儿院，感受一个父亲和在孤儿院养育的孩子之间的联系和责任。

老莫和女儿黄瑶

这些前期准备，都是冯冰在剧本之上的补充。

“告诉老莫，我想吃鱼。” 在《飓风》中，高启强不打电话的时候，老莫就是一个普通的鱼贩，接到老大的任务后，老莫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。 一个有良知的警察杀死了一个对自己仁慈的老人，暴露了他冷酷无情的职业杀手本性。

在最普通的鱼贩和最专业的杀手之间，老莫还有一个女儿。

女儿告诉他：不开心的时候，就吃一根棒棒糖。 最后，老莫去“执行任务”前，先给自己剥个棒棒糖。

绝地的黑暗中，还有一丝人性，老莫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自己的女儿和恩人。 为高启强杀人，为女儿入瓮，为安心自杀。

老莫在执行最后的杀戮任务前剥下一根棒棒糖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

杀手老魔的故事，有着《麦克白》中罪与恩的矛盾。 这是人物的内核，也注定了人物最终会滑入古典剧的悲剧。

这个核心不需要用很多动作和言语来呈现。 导演一声“开始”后，冯兵反而用减法把老莫的情绪向内拉。 他只是用杀人时的淡定和空虚，用得知背叛自己的前女友死了时复杂的苦笑，看着女儿。 面对恩人时的柔情与无奈，以及面对恩人时的尊重，如知其妙​​，用微表情和眼神呈现老莫复杂的内心世界。

这是“玩”，而不是肤浅的凝视、撇嘴和咆哮。

但所有的内敛都在最后一场警匪对峙中爆发。 无论是求死赎罪的毅力，还是维护恩人与女儿情谊的毅力，都被老莫用沙哑的声音放了出来。

冯兵最后一幕，与警察对峙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

邪恶谷的黑色花朵，最后一次绽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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粉碎自己，塑造性格

拍完自杀戏，张译和冯兵还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，导演的“咔嚓”一声，冯兵在《飓风》中的戏份结束了。 是时候和老莫说再见了。

当晚，冯兵悄悄换回便装后，上车离开片场。

回到酒店，为了缓冲与角色分离的痛苦，他在房间里听着音乐，静静地坐着，几乎是一夜，他在等待夜的离开，也在等待角色与他自己分离。

次日，他乘飞机返回山东。 他和朋友在青岛出海，然后回到北京，爬上了象山。 在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，他用生活中各种喜欢的东西来填补角色退出后的空虚，让自己的情绪和状态回归日常生活。

整顿后，他照常进入不同的剧组拍戏。

直到3年后的今天毁灭杀手，《飓风》作为今年年初的“现象级”热播剧，老莫又回来了。 而“告诉老莫，我想吃鱼”也成为了网络热搜。

冯兵饰演的杀手“老莫”终于成功被观众记住了。

有人称赞冯兵精湛的演技，有人赞赏《老魔》对友情的重视，也有人批评《杀人凶器》血腥。 资深影评人梅雪峰发博称，老莫是剧中最完整的角色，“一个字迹不多，但极具感染力的角色”，既有兽性又有道德感。

《飓风》剧照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

一名刑警也私信冯兵，称其父亲是一名70多岁的退休刑警，“老莫”与老刑警年轻时办案的罪犯非常相似，他的表情和情绪完全一样。 老刑警观众也因此断言，并被儿子转达给冯兵：“要么这个人（演员）进过监狱，要么这个人只是在做这份工作。”

虽然是开玩笑的，略带冒犯的一句话，但冯兵还是很感动，也很开心，因为他的解读得到了老刑警的认可。

他在私信回复中表达了简单的感谢，“工作而已，我会继续努力的。”

《老墨》下线当天，冯兵在微博上发了一条长文，与“老墨”道别。

演员冯兵在现实中当了16年军人，在电视剧中却一直在演反派。 在这篇长文中，他写道：“接到你这样的角色很不容易，为了塑造你，我差点砸了自己。”

采访中，冯兵提到，当他打出这些字时，他已经崩溃了。 他还是不敢看《狂飙》，因为他怕“老莫”的状态回到自己身上。

或许也是因为人物的状态已经达到了我的预期。

《老墨》之后，有人告诉冯冰：你红了。 不过冯冰倒是没什么感觉：“我真的不知道‘红’是什么，也不知道‘红’是个什么样的概念。但希望大家喜欢‘陈今墨’。”

比起自己，冯兵还是希望自己的角色能够被观众所熟知。 角色身份是演员和观众之间的一道安全墙，他不想打破这道墙。

冯兵

墙后的冯兵，养猫养狗，爱吃鱼，经常做饭，爱音乐，爱旅游，喜欢安静。 他是一个普通人的生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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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地里，与雄鹰并肩

在成为演员之前，冯冰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积累。

2001年，冯兵18岁应征入伍。 在部队服役16年后，他于2018年正式退役。

采访中，冯兵两次提到，当他18岁当兵时，在内蒙古阿拉善左旗边疆野战军二连，在那里有着难以磨灭的记忆。

冯兵从军16年

北漠的草原荒地，是这个来自山东古城淄博的孩子从未体验过的浩瀚。 当时冯兵站岗的哨楼是内蒙古军区最高的。 在那里，他见识了沙尘暴的残酷、暴风雪的寒冷、大自然的雄伟。

他还记得自己在一个下雪天站岗。 那时天气很冷，接近零下30摄氏度，下着大雪，雪花落在他头顶的雨伞上。 突然，一只鹰落在他身边。

鹰的翅膀长约4米，爪子粗得可以抓一只羊。

就这样，人和鹰在雪地里站在一起，互不打扰。 这一幕，这样的寂静，让这个18岁的军人哭了。

时至今日，冯兵还是难以用言语来解释当时带给他的震撼。 只是大自然的壮丽，万物的伟大，一下子让人类变得太渺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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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经历时刻提醒着冯兵以后创作人物的时候。 万物都有自己的轨道和与这个世界的联系，每一个生灵都是如此。

如何将剧本中的二维人物打磨成三维人物？ 冯兵的经历告诉自己：一切都在时间和生活中找到。

北境当兵的经历，比起同龄人，给了他不少扎实的人生阅历。

早上站岗后，战士们回到营地养羊、喂猪、种菜。 在现代化的车轮飞速滚滚的世纪之初，这样能清晰地闻到泥土气息的生活是一种稀缺。

在内蒙古呆了一年多后，冯兵被借调到北京军区空军担任通信兵。 他开始学习写小品，并获得了很多奖项。 后来，他去了北京军区空军表演队，从广阔的天地走上了舞台。 冯冰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。

2008年，在表演队期间，他保留了军籍，考入了北京电影学院。 那时候他轮流看国内外的电影，尤其喜欢现实题材。 对现实的担忧正在慢慢积累。

读书时，北电老师问他：“大兵，你最怕什么？”

“我特别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变老。现在回想起来，我这辈子没有做过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，也没有迹象表明我可以拥有更多的记忆，比死还要痛苦。” 冯冰回答道。

他在努力寻找现实生活中的东西，哪怕是表演，冯兵也希望自己的作品能给观众带来一些意义，为这个广阔的世界创造一些价值。

2014年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，先回到表演队，后加入空军文工团。 当时他就想，以后该怎么走呢？

慢慢地，他发现自己对舞台没有了热情。 他逐渐意识到，自己参与的小品“只表现精彩，不表现过程”，所扮演角色的状态是“假装”的毁灭杀手，而不是本我的真实反应。

这种程式化的表演并不能说明他对表演的理解。

他曾向团队里的导演提出建议，如何优化剧本和角色，如何提高演员的表演，但他的建议没有被采纳。

没能实现他的想法后，冯兵离开了。

五年前，他在参加央视元宵晚会后，完成了自己的任务，决定是时候“重新开始我的生活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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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棒棒糖

离开舞台时，冯兵35岁，影视行业每年都有大量新鲜血液涌入。 在旁人看来，刚刚入行的冯兵“没有竞争力”。

冯兵有一段时间拿不到戏。 新人入行，不知道这个行业的环境是怎样的，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找关系，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找钱的渠道才能接戏，所以他只能处处碰壁。

冯兵不用在意外界的想法。 “年龄和人数，我根本不关心这个。” 冯兵说道。 但他父母的想法，才是他最在意的。

从军离开家乡16年，冯兵觉得自己亏欠父母很多。 从军16年，父亲动了3次心脏手术，母亲动了1次肠道手术。 手术前，强强的妈妈连冯冰都没有通知，担心影响儿子在部队的工作。 可冯冰却觉得：“身为儿女，这也太无能了吧。”

父亲最后一次手术是在北京一家医院进行的。 直到父亲快要被推进手术室时，母亲才打电话通知父亲。 冯兵接到电话后，第一时间请假去医院陪护。

冯兵能理解父母对他事业的重视，他曾对父母说，“告诉我是怎么回事。” 但父母总是只说是。

从小，他的父母就对冯兵非常严格，对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。 他当兵的经历让他的父母为他感到骄傲。 因此，当冯兵脱下军装，在剧组中徘徊时，父母劝他“换个安稳的生活”。

“但我想说，什么是稳定？” 电话里，冯兵开始推断：“稳定其实是一把双刃剑，我只能说，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态度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冯兵并没有和父母争论什么是安定的生活。 他尊重父母的想法，但他也想用行动告诉父母，他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。

就像《飓风》中女儿黄瑶送给老莫的棒棒糖一样，代表了老莫人生中唯一的亮点。 在那些无人知晓新演员的岁月里，父母的期望和对表演的热爱，是支撑冯冰坚持做演员的棒棒糖。

这一年，《飓风》火了，是冯冰给父母的答卷。 今年春节回到家，爸爸妈妈每天都在追《飓风》，但冯兵自己还是不敢看。

母亲追着儿子宠着他。 冯兵知道剧情，但顽皮地不想告诉父母。

《飓风》剧照

妈妈称赞剧中的演员，还有冯兵，“反差巨大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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使命感

《狂飙》的成功，让冯兵特别感谢趁着没人看的时候还在钻研表演的自己。 人物情感的细腻，人物性格的颗粒感，造就了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杀手老莫。

如今，他还在边学边演。

冯兵是个细心的人。 进入影视圈后，与众多实力派演员合作过。 每一个和他搭档过的演员，在表演风格上的差异，冯兵都能看的一清二楚。

《飓风》中，冯兵主要搭档张译、张颂文。 张译要求严格，对手戏演员的台词都要自己“磨平”。 节奏、语速、语调，每一个要素都不能丢。 与张颂文相比，他更强调即兴创作。 只要他不偏离剧本，只要导演不喊停，他就可以继续表演。

在《飓风》中，张颂文和冯兵临时合作即兴表演。

高启强在被警察和芒村势力围攻的时候，顶着突如其来的压力回到了原来的鱼摊，给接管鱼摊的老莫送茶，也想重温一下平凡的卖鱼日子在过去。

临走前，老莫突然拦住了高启强。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棒棒糖，对高启强说：“我女儿说，压力大的时候，吃一根棒棒糖，心情会好很多。”

这是剧本里没有的情节，是冯冰在现场的自然反应。 闻言，顿时被拦住的张颂文接受了临时加场。 从呆滞状态，他的眼眶瞬间变成泪水，随即苦笑一声，挤出一句话：“我哪有压力？” 他的语气里，是故作镇定和轻松。

冯兵、张颂文即兴表演‍‍‍

两位演员默契的即兴发挥，是两个人物关系的神来之笔，演绎的是一种厚重而细腻的寓意。

这种即兴发挥在《飓风》剧组中早已具有感染力。 比如，张仪设计了警戒线，把人往外推； 贾冰被“中枪”，没摔倒倒在桌子上； 叶某一怒之下用皮带勒死了张颂文，并将杯子扔在楼梯上。

采访中，冯兵介绍，《飓风》的演员们经常为了剧、为了角色愉快地交流。

剧中，“大嫂”陈淑婷是唯一为老莫代言的人。

两位演员之间的默契从戏里一直延伸到戏外。 饰演陈淑婷的演员高野此前已经与冯冰合作过。 这一次，高野对风冰说道：“冰，你真的和我在《猎图鉴》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。

冯冰和高野曾合作过《狩猎图鉴》

《飓风》播出后，高野的表演很受观众欢迎，冯冰也为她感到高兴。

说起剧组里的气氛，冯冰的心情本来就很爽快。 可当他说出“这样纯粹的演员还能有更多……”的时候，突然顿了顿，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。 冯冰说：“……给好演员多一点机会。”

诚然，《飓风》的火爆不仅引发了对剧情和剧作质量的讨论，也引发了对普通演员待遇的讨论。 张颂文早前的采访再次被讨论：“只有0.5%的演员不愁吃穿，剩下99.5%的演员都是我，我（每天）工作18小时左右，收入极低。” “

而这一次，在电视剧《飓风》中崛起的实力派演员，大部分都是默默无闻的99.5%。

不过，经过前几年烂片泛滥和三年疫情，影视行业正在慢慢回归良性，娱乐领域优质作品迎来爆发。 “飓风”就是一个例子。 冯兵的希望可能会实现。

《飓风》剧照‍‍‍

2023年春节过后，冯兵回到北京，准备与球队会合。 这两个月，他也接到了好几个剧本，正在为下一期选角，其中大部分都是反派角色。

冯兵并不排斥反派，毕竟“反派带来了不一样的价值观”，但他也期待接到一个正面形象的角色。

采访结束后，他打算在家做饭，招待几个圈内人，聊聊剧本，聊聊过往。